遭質疑的“血液檢測女王”伊麗莎白·福爾摩斯專訪
[2015/12/4]
伊麗莎白·福爾摩斯(Elizabeth Holmes),31歲,是硅谷估值高達90億美金創業公司Theranos的創始人和CEO。公司的名字由“therapy”(療法)和“diagnosis”(診斷)兩個詞組成。她平常穿著黑色西服和黑色的棉圓領毛衣,這也讓人聯想到到喬布斯。她從中國抗擊SARS中得到靈感,于十九歲從斯坦福退學創辦Theranos。目前已經研發出發現數十種疾病的血液檢測方法, 需要的從手指采集一到兩滴血液,而價格是傳統檢測的1/10。
顛覆血液檢測
福爾摩斯認為血液檢測不應該是痛苦的,反而這應該是一種“美好的”體驗。因此,Theranos目標就是掃除實現“美好血液檢測”過程中的一切障礙。它可以通過血液檢測診斷出糖尿病和其他常見疾病,并更早的對患者進行治療。要想實現這個目標,血液檢測工作就要更簡化、更便于病人完成。福爾摩斯堅信公司可以實現五個方面的突破:擺脫靜脈抽血方式采集血液、利用幾滴血液完成診斷、自動化檢測流程以減少人為失誤、更快地進行檢測并獲得結果、降低血液檢測費用。
在TEDMED大會上,她指出造成醫療保健支出主要原因之一的糖尿病,可以通過改善生活方式被治愈。“今天,美國仍有800萬人患有亞糖尿病。而且,他們中90%的人毫不知情。”她認為這些人之所以不了解自己的病情,要么是因為不看醫生,要么是因為逃避血液檢測。她表示Theranos能將血液檢測變得簡單無痛,因此人們會在看醫生之前先自己做血檢。
目前,Theranos已經從包括甲骨文公司創始人拉里·埃里森等多名風險投資人處籌集了超過4億美元的資金。福爾摩斯堅信隨著健康意識增加,人們會越來越多前往藥店要求檢測懷孕、高膽固醇和其他常見疾病。現在750億美元的檢測市場完全可以成長到2000億美元的規模。她也被《福布斯》雜志評為為世界上最年輕的白手起家的女富豪,45億的身價。
輿論質疑
學界此前對這家公司的質疑,集中在Theranos沒有公布過任何自己產品和同類產品的比較性實驗結果。而伊麗莎白很少面對媒體,說到自己公司的技術都表示這是“商業機密”而避而不談,沉默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
《華爾街日報》10月15號的一篇文章直接把這個疑慮變成了指責。文章中表示,Theranos的前員工反應,公司現在只有15項測試是通過少數體液在自己開發的Edison機器上測試,其他190項測試都是用傳統方式在進行,而16日,又有了新消息,在監管機構的壓力下,Theranos除了一種測試外,停止用手指取樣。FDA對Theranos有過匿名檢查,認為他們使用的存放血液的迷你管沒有被批準過。對Theranos的相關質疑,查看這篇文章可見。
Theranos很快回應,認為輿論證據不準確,伊麗莎白也通過媒體回擊,表示長久以來人們一直在議論他們的技術,非議他們避免給潛在競爭對手透露技術信息。下面是Chris Yeh及課堂學生對伊麗莎白在斯坦福課程CS183C深入采訪。在這個訪談中,伊麗莎白與同學們討論了Theranos作為一家創業公司如何創建及規模擴張的問題。
關于Theranos源起
Chris Yeh: Theranos 是做什么?
Elizabeth Holmes:Theranos為早期預防提供一種接觸健康信息的方式。我們很長時間去思考傳統上沒法接觸到的個人健康信息。我們大概花了10年去搭建后端技術,使得低成本高質量檢測成為可能。我們又通過連鎖店合作(Walgreen)讓所有人都能做血液檢測。我們也一直致力于把檢測體驗做的更好,改變了用戶跟這些檢測的交互方式。
Q:Theranos技術有什么不同?你怎么把血液檢測的成本大幅降低?
Elizabeth Holmes:我們主要是重新設計了整個驗血系統。我們改變了設備,消費品,軟件,化學,硬件,如何產生樣本,使用自動化最后打包在一起去降低成本。
Q:為什么驗血?有很多醫療健康的顛覆方式,你怎么看別的?
Elizabeth Holmes:驗血非常重要因為其中的數據。傳統針刺方法可能位置不對讓你不舒服。你也不知道多少付費合適。40-60%的人是醫生讓他們去做血液檢測,如果你因為家族遺傳疾病想去檢測,保險不能支付。我們就想去做的是在你生病前獲取信息的方式。
Q:你是從斯坦福的地下室里開始做Theranos,早期你是怎么專注于此的?
Elizabeth Holmes:人們需要有了生病的癥狀之后才能通過檢測了解自己的健康信息。創立Theranos的目的就是為了改變這種局面,重新定義診斷的范例。我自己經歷過因為可預防的疾病而失去親人。我想去改變它。當我在斯坦福做研究時,就想尋找一個產品能改變現狀。你不用等待醫生就能每個季度做個檢查,就像你看信用卡一樣去查看你生物醫療數據,往往大家理解前者而不是后者。
Q:你當時在斯坦福是怎么開始的?
Elizabeth Holmes:我在斯坦福讀化學工程。我做的研究就是針對非常少量的液體,通過傳感去檢查液體中的東西。我一直對科技和醫療感興趣。我看了現在是怎么做檢測就意識到不對。我在新加坡做SARS實驗,我們使用的儀器(做葡萄糖微序列分析)去理解人得病機理,但這個系統從1960年就沒比變過。我想別的方法去重新設計系統,就開始著迷了。在大一時候就開始想,大二就發了專利。斯坦福對休學非常寬容,我在大二時候我決定離開去嘗試全職。我做這個決定是因為訓練,學習,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想從事的。既然我找到了,我就應該全職去做。
Q:你說到你對父母說“與其省吃儉用送我上大學,不如拿去開公司吧”,你是怎么說服父母的?
Elizabeth Holmes:我經常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們這一生想要什么?對我自己來說任何事情都沒這么有意義,有沒有這樣一個產品能幫助人不要那么早說再見,因為他們還沒足夠時間去做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去斯坦福讀書也是為了獲得技能去解決那個問題上,我覺得我已經能做了,就沒什么可討論的。我父母也非常支持我的決定。
從產品制定到規模擴張
Q:早期Theranos跟現在大大不同,你怎么制定產品戰略的?
Elizabeth Holmes:愿景始終一樣的。我開始的專利正是我們目前的技術要素。我知道我們要做的比醫療檢測范圍更廣,但這是很復雜問題也有監管領域。還有當你開發了去測量一種(葡萄糖測試)產品,這不意味同樣方法能適用另一個檢測。我們認為這是非常長遠使命,可以從我們的產品和服務開始去實現使命,因為這是一個子集能產生收入,再擴張技術直到我們提供完全的服務。
Q:在課上,我們很多時間在探討從很小規模到找到產品的市場定位,然后才開始擴張。Theranos是怎么擴張的?
Elizabeth Holmes:我們現在有1000人,我開始是為了藥廠作為他們新藥的實驗室。為了更快更好去測量藥物試驗。我們花了1.5年去搭建模型讓消費者和醫師能做到,開始從亞利桑那。現在準備復制到加州和賓州。
Q:亞利桑那州允許你們幫助重定法律,你能談Theranos的監管戰略嗎?
Elizabeth Holmes:由于醫療在監管領域的特殊性,利益重大,決定也是長期的,這都要求我們搭建非常不同的公司結構。即使FDA批準我們做的也需要幾年時間。政府為了有效性安全性,從不同形式介入,也包括法案-我們可以幫助起草,最后也讓每個人從醫療健康中獲益。我們堅信改變醫療制度的唯一辦法是賦予人們掌握醫療系統的權利,除非他太笨自己不能處理。比如我可以出門買武器,但我不能去自己做醫療檢驗,因為這當成太危險了。我很不贊同這個,我們從亞利桑那開始的第一個法案是讓人民花自己錢在醫療檢驗上,并可以參與他們自己的醫療信息。這真改變了很多,因為當他看到價格,市場開始起作用,人們希望更低的價格提供更高質量選項,而現在價格不透明。因為這個領域不想改變,就導致沒多少新公司在醫療科技領域革新。
Q:全球擴張你怎么做,尤其每個國家監管都不同?
Elizabeth Holmes:各地確實完全不同,就是要找人明確如何操作。我們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城市,我們成功依賴于各地運營人員。
Q:當你有10年計劃也需要資金時候,你怎么想產品市場定位,有沒有足夠機會去小規模做市場實驗?
Elizabeth Holmes:我們知道我們的愿景。一開始為某個藥廠去測量特別的東西。它使用更少血液也更廉價,這樣我們能更快把數據給藥廠,幫助他們迅速理解藥品的安全性。我們從那開始到多個實驗,最后就發展到我們想要建立的。
Q:為啥在硅谷做,生物科技也許其他地方準備得更好?
Elizabeth Holmes:有種偏見說在硅谷的人很厲害,我也希望能不同。我們熱愛的是多元化人才可以攻克難關。新的技術發展會導致Theranos失敗,我們時刻準備自我顛覆,這是我們運作的一個核心原則。硅谷是顛覆性技術最好的代表,它既能改變世界,也能使得企業落伍。
如何招聘及面對非議
Q:你是怎么離開斯坦福去開公司的?你怎么去找到對的人和團隊?
Elizabeth Holmes:Martin Luther King說,在信仰下邁第一步,你不想看所有的樓梯,就邁第一步。所有事情從嬰兒開始,你不會開始就招了100人,融資5000w的,對我而言,第一個就是我要搭建什么?產品是什么,系統是什么,開始設計是什么。第一部分就是很技術范的。下一步是“有人跟我一起嗎”我有機會找到我讀斯坦福PhD時候的老師和學長。下一步“我們能靠近醫學實驗領域嗎?”開始想著融資。在醫療領域的公司都是資本敏感的商業集團,我們需要人懂那些。所以你要明確為什么做這個公司,什么是你的使命?如果這個很難你還會不會奮斗?如果摔倒或者壞事發生還會繼續嗎?你要被考驗,確認這是你熱愛的事業。
Q:你弟弟也為你工作,你怎么平衡私人和職場關系?
Elizabeth Holmes:我弟弟2003年進來,當時幫助搭建第一個網站。他回Duke之后去DC上班。當他有了經驗開發了自己技能,我們說服他回來加入我們。當你有親近的家庭和朋友,這些人會更努力工作,但還是商業第一。這些人還是要跟別人一樣4倍的努力。
Theranos其中之一挑戰就是后勤問題。Elizabeth弟弟Christian擔任產品經理主管,表示:“你不得不擴展后勤能力。如果失敗了,我們就完了。”另一個挑戰則是競爭問題。隨著微型化逐漸成為行業標準,很多公司在研發不需要針頭就能完成的各類檢測手段,比如依靠激光、血氧定量法、生物傳感器和MRI等醫學成像技術。
Q:最近有關于Theranos的媒體負面報道,你怎么讓員工增長到1000人,還能保持交流?
Elizabeth Holmes:我最感動就是員工對這些新聞如何反應的。在這種威脅時候,團隊有動力去證明說法荒謬,而我們團結起來做出產品不會變的。我們有開放空間,每天3餐,每周五都在一起談論。我們聽取員工建議,回答問題,保持交流暢通。我們知道當我們做出影響力時候,外面就會有人威脅我們。
Q:你的團隊達到1000人規模時,在這個階段你的流程工具有什么推薦?
Elizabeth Holmes:我們也是扁平組織,我們做出的事情就是因為有正確的人。招聘能人,賦予權力,一起成長都是公司文化。我們文化是讓人做難事,不怕行業巨頭挑戰。
Q:說到為使命招聘,你有什么具體例子?
Elizabeth Holmes:不管你管理有多好,你還是會招聘時候犯錯因為你看到一個新候選人沒多久就要進入家庭。你需要做判斷,去理解新來的員工為什么加入Theranos。為什么是我們?不是別人?什么讓你做決定?如果他們最終答案不是我們的使命,還是勸他們去其他公司吧。我們需要戰士,我們公司很多人因為可預防的疾病而失去親人或者家里患有自閉癥的需要每天驗血,他們知道這意味什么。這樣你工作的意義截然不同。
Q:你說到一些最好的人,你是怎么發現人才并且走向外面的?
Elizabeth Holmes:當你很快擴張的時候,公司里主要進來都是新人,這樣可以輕松去維護文化。但你想請外部高管就需要在進入家門之前了解清楚。
Q:你讓Theranos曝光于大眾,這不常見。這很好但對個人比較難,你喜歡這樣曝光嗎?
Elizabeth Holmes:Theranos 在2003年成立。第一次我們媒體曝光是2013年,我們隱形發展了10年。我們曝光原因是我們的工作改變了醫療制度——讓早期檢測成為現實。在農村,如果患者沒錢買到好的醫療,那他們不知道如何獲取健康信息及如何用它。我們的使命就是無論貧富,不管居住何方,我要讓每個人都可以在需要的時候獲取自己需要的健康信息。我們甚至想去改變州法律和聯邦法。如果現在人們在雜志封面去詆毀我,這也沒關系。我們關心的是每一天,有沒有更多人通過Theranos獲知他們的醫療信息,而以前是沒有辦法做到的?在亞利桑那州,我們集中檢測,獲取小樣本,技術上也有突破。直到兩周前亞利桑那州的報道變成國家新聞。媒體對我們來說就是跟人民溝通的通道。
關于投資人與董事會
Q:董事會是公司擴張的有力工具,而Theranos有不尋常的董事會,我的問題是:你的董事會策略是什么?如何讓董事會幫助你?
Elizabeth Holmes:我很榮幸跟最頂尖聰明人學習。政策對于我們使命而言也是非常重要工具。我們董事會理解改變政策和戰略,而競爭對手想去干掉你。隨著我們成長,我們也改進了好幾次董事會結構。醫療是非常復雜的領地,我想60年沒變總是有原因的,不是說僅僅做個檢測,而是如何改變這個系統。
Theranos董事會中有著各種杰出的前任政府官員,其中亨利·基辛格,他表示:“福爾摩斯有一種優雅的品質,看起來好像十九歲一般。她好像青春永駐,不會衰老。不過,她的美麗還是比不上智慧。有時候我們叫她喬布斯第二,但我認為這個比喻不恰當。她擁有喬布斯不具備的社交意識:喬布斯是個天才,福爾摩斯則擁有一顆大心臟。”
Q:當時你那么小(19歲),怎么在早期做事的?
Elizabeth Holmes:我沒有關注年齡。同樣適用工程界的女性,你不需要太在意,行動才重要,你最后做了什么,創造了什么。認真工作,低頭做事,最后所有雜質都吹走了。我在公司的前7年都不允許租車的。
Q:你對技術的特別之處如何保密——是通過商業機密還是專利手段,背后的策略是?
Elizabeth Holmes:我們非常激進也重視做專利保護。問題是我們對我們血液檢測有信心嗎?答案是醫師和我們服務的人們。在醫療檢測中,Theranos是一個城市,也是一個社區。我們知道因為做的不同可能顛覆,為了體現技術公正,我們需要在大眾監督下。我們想到的唯一辦法是第一個讓FDA去把我們所有實驗做審查——沒有那個實驗室做過。我們想如果FDA出調查報告,將支持我們的觀點。我們的曝光度就很高,數據為自己說話。
Q:另一個問題是,建立公司時你要選擇什么投資人?比如Larry Ellison是Theranos大股東,你是如何選的?
Elizabeth Holmes:投資人可以幫助也可以毀壞公司。你要看長遠,你需要投資人理解并去搭建長遠的生意。
Q:個人怎么分配時間的?
Elizabeth Holmes:我的主要職責是解決最難的、最關鍵路徑的問題。我個人興趣是在產品和內外交流。但我也會花在別的重要事上。比如我們在亞利桑那州通過法案,我就需在那7*24小時待命。
一些零碎的問題
Q:你從中國開始第一份事業,怎么影響到你的世界觀?
Elizabeth Holmes:我在北大學中文。我熱愛那個地方,那邊學生的密度和熱情。是一個刺激的環境驅動大家追求卓越。我搬過很多地方,不會在一個特別的社區停留或者把自己屬于哪個組,可以通過你的創造和號召力來體現自己。我大多是自己去一個地方后也塑造了性格。
Q:你認為誰是最相信你的,你是怎么說服的?
Elizabeth Holmes:大概我父母,其實最后還是自己。你做了決定說你準備做這個,你當然要相信它并去拼搏。
Q:Theranos做出創新突破產品,你是怎么保持這種創新解決問題的能力?
Elizabeth Holmes:我們想解決與之前不同的問題。人們認為檢測或者手指小把戲而已,我們的確不是,我們是做現實中早期檢測。我們所做的是搭建系統,產品,創造可以獲取健康信息的交互方式。
Q:你怎么看大型藥店?
Elizabeth Holmes:他們很長時間是為我們搭建架構中服務顧客。他們也幫助我們做創新和顛覆。
Q:一種顛覆醫療健康是檢測,還有什么嘗試顛覆的?
Elizabeth Holmes:我們最酷的是重新思考治療,在癌癥概念中,你設計了一種定位免疫系統去戰勝癌癥的治療。這跟你用傳統化療方式完全不同,那種就跟吃了毒藥還希望能傷你越狠。而激活你自己免疫系統是改變游戲規則,癌癥的突變是有希望的。
Q:在會議上你花多少時間,在你不開會時候做啥?
Elizabeth Holmes:我平常在會議上分配少量時間,但非正式會議是不少,是解決實時問題。我們的文化之一就是實時溝通,其他的時間放在執行和解決問題上。
Q:之前你在中國還做過生意?
Elizabeth Holmes:早年我發現中國大學不像美國大學可以接觸到編譯器,我就去做過銷售C++編譯器到中國大學的生意。
Q:你的使命是讓價值可獲取,這怎么影響到你員工和合作商?
Elizabeth Holmes:我認為使命的清晰體現在你最后想做的東西和如何去做。我學到最強大的是把你的價值變成你抉擇的框架。
Q:從一開始你就有熱情,你對沒有那么強烈熱情的人有什么建議?
Elizabeth Holmes:你需要花很多時間弄清楚你自己真正熱愛的。你需要反復實驗直到解決。比如有的藝術家著迷于特別的雕塑和繪畫,因為他們熱愛。當你發現你要做的跟金錢無關,你要怎么做?這可能很難,你需要熱愛才能維持住。我也問我自己,如果我被炒了,不是CEO,或者失敗了,我該做什么?我的答案是我將做同樣的事情,因為這是我真正想做的。我要做它無數次知道成功為止!(I will fail and fail again until I succeed)
Q:有什么對19歲的自己說的?
Elizabeth Holmes:要更拼命一些,這是我慢慢學到的,而我在斯坦福不像這樣。我訓練自己做我想要的。很多疑慮是在質疑自己是否成功,但我相信你只要能想到就能做到!